日前,哈爾濱遠東理工馬克思主義學院教師去七臺河地區考察學習,有太多的驚嘆,太多的感動!在諸多的意想不到中,來自寒地黑土的遠古肅慎文明最震撼她們的心靈。
在遠離長江黃河的北國,是誰在不懈的追尋著這古老的文明呢?馬克思主義學院老師從為她們介紹肅慎文明歷史的介紹者———七臺河市肅慎博物館館長丁元明身上找到了答案。在這白山黑水的沃土上,是他這個深深地愛著這片土地的文物收藏家,在漫長的歲月里一個一個地拾起肅慎文明遺留下的碎片,今天上萬件的珍寶已經塞滿了他的小屋,有陶器、石器、青銅器、骨器、木器......這些古老物品的一件件,仿佛都在訴說著黑龍江流域和黃河、長江一樣也是中華文明的源頭之一。
丁元明為中華文明起源問題找到新線索,在群山連綿的完達山脈,他發現了萬年前的祭壇、神廟、積石冢群址??脊艑W界推斷,這一重大發現不僅把中華古史的研究從黃河流域擴展到荒蠻的北國,而且將中華文化史提前到了萬年。隨著中華文明探源工程的不斷深入,五千年前中華大地“滿天星斗”的文明盛景已越來越清晰。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想到在寒冷的龍江大地, 會有古文明的存在,在我們的認知中,遠離長江黃河的東北,是深林浩瀚,泥草沼澤,野獸出沒的荒蠻之地,怎會有人類的遺存呢?
丁元明先生是個民間業余考古愛好者,但是堪比專業考古專家,他詳盡地介紹,專業地訴說,黑龍江地區的最早先民肅慎族系。肅慎是東北人的第一個名字,是中國古代東北民族,是現代滿族等通古斯諸族的祖先。亦作“息慎”、“稷慎”。傳說舜、禹時代,已與中原有了聯系。舜時,息慎氏朝,貢弓矢﹔禹定九州,周邊各族“各職來貢”的,東北夷即有肅慎。早在周武王時,肅慎人入貢“楛矢石砮”。成王時,肅慎氏來朝,成王命大臣榮伯作“賄息慎之命”??低鯐r,肅慎復至。周人在列舉其疆土四至時稱:“肅慎、燕、亳,吾北土也。”可見遠在春秋以前,肅慎人已臣服于中原王朝。史書記載,戰國以后,只見挹婁而不見肅慎,直至三國、兩晉時,肅慎之名又重新出現。史學家有不同看法﹕一說當時肅慎為挹婁所阻隔,不得來朝,其名遂隱﹔一說挹婁即肅慎之改稱,故兩名互見。
肅慎人是滿族、赫哲族的最早先民。肅慎族起源于鳥圖騰。漢代以后,不同朝代的史書上出現的邑婁(后漢、三國)、勿吉(北朝)、靺鞨(隋、唐)、女真 (遼、金、宋、元、明),都是肅慎的后裔。
遠古時代在東北大地的肅慎人,夏天,居住在密集的幾棵樹之間,搪上一些橫木,然后鋪上樹枝和柴草(撮羅子)。冬天,他們搬進深深的洞穴,用長長的梯子,才能通到下面。在洞底的中央,他們生一堆火,周圍鋪上樹枝、柴草和獸皮。這就是他們季節變換中溫暖的家(地窨子)。萬年前的古老先民在這片黑土地上生生不息地延續著生命。他們倚居在山水天地之間,享受著大自然的豐厚饋贈。也為后人留下了珍貴的文明痕跡。
丁元明先生不斷挖掘考古遺存、探尋凋零的傳統習俗,游走遠古洞穴之間,他的堅韌努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后人,這方黑土在中華文明起源過程中的源頭地位。
肅慎人,在完達山脈中沉寂了幾千年,在“海東盛國”渤海國滅亡后,肅慎人隨烏斯渾河水滾滾東去了,消失在草木繁茂的群山中,淡忘在世世代代人的記憶里。直到契丹時期,肅慎族糸的女真人才定居在松花江。之后女真受盡屈辱,用了12年,女真滅掉北宋和大遼,旋即為蒙古所滅,定居中原的女真人,融入了炎黃血脈之中。幾百年后,女真后裔再一次從白山黑水出發,入主中原,建立滿清。肅慎人沒有受無窮欲望的驅使,對外發動大規模征戰、對內勾心斗角, 而是秉持一種共同的信仰,即信奉天地、敬仰自然,最終形成了一股極具凝聚力的社會聯結,發展出一種非常有韌性的獨特文明,這不正是中國文明能夠持續至今的最重要原因么?這種“與世無爭”的狀態造就了中國大地“滿天星斗”,發展出永不凋零的文明社會。
聽丁元明先生娓娓道來的肅慎人在勃利山中的生存,那樣的流暢,那樣的生動,仿佛他們仍然快活地生活在那些不遠的山洞里,圍著篝火,大口吃著獸肉,盡情地喝著倭肯河的清水……。丁元明先生帶著肅慎文化遺存的“情思”,挖掘肅慎古人生活遺址,搶救散落在民間的文物,傳承中華民族文脈,給后人以新的啟迪。珍貴的文物鄭重地向世人告誡著,必須重新審視對北大荒文化的認知,必須延伸中華文明的歷史長度??上驳氖?,隨著全國各地考古發現的逐漸增多,文明起源探討的不斷深入,目前業界基本已達成共識:一是文明起源的多元性,猶如滿天星斗,“多點起源”的微光照亮中華民族的前程。二是文明起源的標準不限于西方的“三要素”,更重視結合中華大地的實際,如不同地域的洞穴和建筑基址等。
在研究中國文明起源特別是五千年文明起源時,丁元明先生不自設禁錮,而是立足于中國文明起源的自身特點,立足于與中華傳統的繼承關系,對肅慎文明在中國文化和文明起源過程中的地位和作用深入的探討,那些殘存了一萬多年的石器理直氣壯訴說著中華文明的源遠,極具珍貴的歷史文化價值。
文化是民族的血脈,是民族和人民的精神家園。今天,遠古的肅慎文化與現代性的經濟社會發展在時空交錯中相遇。思政課的教師們在思考:如何傳承肅慎文化元素,探索古文明與現代產業發展的關聯,發揚光大肅慎文化產業?如何利用肅慎文化資源去促進地方經濟和社會的發展是我們面對的課題。
在返程的車上,教師們在交談感想時都紛紛致敬尊敬的丁元明先生,相信以他的執著一定讓北國的肅慎文明名揚四海!相信有像他一樣辛勞的民間考古人的不懈努力,一定會不斷延伸中華的文明!